第二章：九月流火，猎物登场

九月的石家庄，秋老虎依旧盘踞在城市上空，将柏油路烤得滋滋作响，空气里弥漫着燥热的分子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甜香。
对于石家庄联合大学来说，这股燥热中还夹杂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新鲜、兴奋、带着些许迷茫和忐忑的，属于新生报到季的喧嚣。
赵毅就混在这片喧嚣里，但他身上的气质却与周围拖着行李箱、满脸憧憬的新生们格格不入。
他今年二十一岁，是医科大学一名大四护理系学生。
虽然护理系的男生少如熊猫，但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他很少对本系的女生出手。
此刻，他穿着一件看似随意却剪裁合体的潮牌T恤，搭配水洗牛仔裤和灰白撞色运动鞋，背着一个看起来一般，但实际价格不菲的双肩包。
赵毅的眼神不像新生那样四处打量、充满好奇，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的冷静，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正在陌生的猎场里搜寻着心仪的目标。
他来这里，目的明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趁开学季，来淘点新鲜货”。说白了，就是猎艳，并且决定这次的“鲜货”玩时间长点再转手。
其他人的大四的生活像一潭死水，毕业论文的压力、未来工作的迷茫，都让人感到窒息。
但是赵毅从小除了有限的几年父亲赵起重生意失败欠债时，其他时候都是吃穿不愁。特别是父亲在他初一那年转行再起之后更是如此。
开学季的大学校园，尤其是像石家庄联合大学这样以文科见长、女生比例颇高的学校，无疑是最佳的狩猎场。
这里有最青涩、最纯净，也可能是最容易被“成熟学长”光环所吸引的猎物。
赵毅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享受这种“客场作战”的刺激感，像一场秘密行动，成功后的成就感也更加强烈。
赵毅是提前做了“功课”的，了解到石家庄联合大学的几个热门院系，以及新生报到点的大致分布。今天一早，他就从自己的学校坐高铁赶来，混入了迎新的人流。
“嗯……艺术学院这边果然质量高一些。”
赵毅站在一处树荫下，假装玩手机，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断扫描着往来的女生。
因为见多识广，他的目光挑剔而精准，掠过一个个或兴奋或羞怯的脸庞，像扫描仪一样分析着她们的外貌、穿着、神态、性格，以及……看起来是否“容易接近”。
赵毅不喜欢太过张扬或看起来很有主见的女生，那样的“猎物”往往难以掌控不容易被奴化，容易节外生枝。
他偏爱那种看起来文静、单纯，带着点书卷气，可能还有些不谙世事的类型。
最好是独自一人，或者只跟着不太管事的家长，这样他才有机会“介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爬到头顶。赵毅喝了口冰脉动，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好的目标值得等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女孩拖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沉重的粉色拉杆箱，独自一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指示牌前，微微蹙着眉，似乎在辨认方向。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自然下垂，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干净得像她的脸庞。
赵毅的心跳微微加速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些。
女孩的侧脸轮廓柔和，皮肤白皙，鼻梁挺直，嘴唇是自然的粉嫩色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此刻正带着一丝困惑和焦急，像受惊的小鹿。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身高目测在一米六八左右，身材匀称，气质干净又带着点娇憨。
“就是她了。”赵毅在心里下了判断。
无论是外貌还是神态，这个女孩都完美符合他的“狩猎标准”——漂亮、看起来单纯、独自一人、似乎遇到了点小麻烦，正是他“意外邂逅”的最佳时机。
他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是校园内一条不算主干道但人流依然不少的路，旁边是几栋教学楼，指示牌林立，确实容易让人产生混乱感。
女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指示牌和手机导航上，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性不高。
绝佳的下手……哦不，是“发生意外”的机会。
赵毅决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略带匆忙的神色。
他开始缓步向女孩的方向移动，眼睛也假装看着手机，像是在赶路的学生。
他计算着距离和角度。拉杆箱……对，目标是拉杆箱。
撞坏她的行李箱，这是一个经典且有效的桥段。
理由充分，能自然地引发后续的赔偿、道歉、加微信等一系列操作。
越来越近了。女孩似乎还没找到正确的方向，微微转过身，拉杆箱的轮子正对着赵毅即将经过的路线。
就是现在！
赵毅脚下看似不经意地一个趔趄，身体微微向右侧倾斜，倒下的同时，肩膀“恰好”撞在了女孩的拉杆箱拉杆上。
“哎呀！”女孩惊呼一声，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一个不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更重要的是，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咔嚓”声，她那个粉色拉杆箱的一个万向轮，竟然被这一撞给撞得歪了出去，轮子轴似乎断了，整个箱子立刻失去了平衡，歪倒在地上。
“砰！”箱子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赵毅心中暗喜，但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慌失措和无比歉意的表情。
他连忙站稳，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又充满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实在太抱歉了！我刚才看手机没注意，撞到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着女孩，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程美馨——是的，赵毅刚才在她看手机导航时，瞥见了她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似乎是报到信息。
女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
她先是稳住身体，捡起差点掉落的手机，然后才看向自己的行李箱。
当看到那个歪掉的轮子时，她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圈微微泛红。
这个拉杆箱是她考上大学后，妈妈特意给她买的新箱子。她精挑细选又因为价格偏高，求了妈妈好久之后才给买的。
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没想到刚到学校第一天，还没报到呢，就被人撞坏了！
一股委屈和着急涌上心头，程美馨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的箱子……”
赵毅见状，心里更有底了。
女孩果然是涉世未深，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那个坏掉的轮子，眉头紧锁，做出比女孩还要心疼和自责的样子：“不好意思啊，轮子彻底断了，怪我，是我太不小心！同学，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头，看着眼眶红红的程美馨，眼神真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同学，你别着急，也别难过。这个箱子，我肯定负责！你看是修还是……还是我赔你一个新的？”
程美馨咬着嘴唇，看着坏掉的箱子，心里又气又急。
气这个人走路不长眼，急的是没了轮子，这么重的箱子她怎么拖到宿舍去？
而且这箱子刚买就坏了，太可惜了。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生。
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穿着打扮挺时髦，长得很干净，脸上满是歉意，不像是故意的。
而且他主动提出赔偿，态度还算诚恳。
程美馨本来心里有点生气，但看到对方这么“真诚”地道歉，又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到了嘴边的指责话又咽了回去。
她不是那种特别泼辣的女孩，遇到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程美馨小声说，声音里还带着委屈，“这箱子是新的，我刚拿来报到……”
“我知道，我知道，都怪我！”赵毅立刻接过话头，语气无比懊悔，“新箱子就这么坏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同学，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轮子看起来是彻底坏了，修估计也麻烦，而且影响你今天报到。要不……我赔你钱吧？你看这个箱子买的时候多少钱，我照价赔偿，不，我多赔你一点，就当是给你赔罪和添麻烦的补偿了，行吗？”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程美馨的神色，见她表情有所松动，继续说道：“你看你一个女孩子，拖着这么个坏箱子多不方便啊。要不我先帮你把箱子弄到宿舍楼下？然后我们再商量赔偿的事？”
这个提议倒是说到了程美馨的心坎里。
箱子坏了已经是事实，当务之急是先把行李弄到宿舍。她一个人确实搞不定这个坏箱子。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声说：“……那好吧。谢谢你。”声音依旧带着点闷闷的。
“应该的！应该的！”赵毅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连忙站起身，“你宿舍是哪个楼？我帮你抬过去！”
“是……是女生宿舍，三号公寓，好像是在那边。”程美馨指了个方向。
“没问题！”赵毅说着，弯下腰，尝试着将那个坏掉的轮子朝上，然后用力将沉重的箱子提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箱子确实不轻，但是对于从小练习打拳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赵毅脸上却微微露出吃力的表情，说道：“没事，不重！走吧，同学，我送你过去！”
程美馨看着他二话不说就扛起了自己沉重的箱子，心里的气消了一些，也生出了一丝感激：“谢谢你啊……”
“别客气，都说了是我弄坏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赵毅一边扛着箱子往前走，一边故作轻松地问，“同学，你是大一新生吧？哪个系的啊？看你气质这么好，不会是艺术学院的吧？”
程美馨跟在他身边，小声回答：“嗯，我是大一的。播音与主持艺术系的。”
“播音系的？！”赵毅适时地露出惊讶和赞叹的表情，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难怪呢！我说怎么气质这么好，声音也这么好听！播音系的女生果然都是美女！”
同时想到的是狩猎成功后让这个小美女换着声音伺候自己。
这句恰到好处的赞美让程美馨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一些。
哪个年轻女孩不喜欢被夸奖呢？
尤其是来自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陌生学长的夸奖。
“学长你过奖了。”她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叫我赵毅就行，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是隔壁学校的，大四了，今天过来找朋友玩，顺便来你们学校逛逛，感受一下开学的气氛。”
赵毅半真半假地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主动报上名字，显得坦荡又自来熟。
“哦，赵毅学长好，我叫程美馨。”程美馨也礼貌地回应了自己的名字。
“程美馨，好名字，人如其名，又美又温馨。”赵毅继续发动攻势，情话张口就来，却又说得像是真心实意的感慨。
程美馨的脸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一路上，赵毅一边扛着箱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程美馨聊天。
作为年轻的“老猎手”，他很会找话题，从询问她的家乡，到聊大学生活的趣事，再到给她一些报到和军训的小建议，言语风趣幽默，又显得体贴周到。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减轻肩上的负担，同时也延长了这段相处的时间。
程美馨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和不好意思，但渐渐地，在赵毅轻松愉快的谈话氛围感染下，也放开了一些，开始回应他的问题，偶尔也会被他逗笑。
她觉得这个叫赵毅的学长虽然不小心撞坏了她的箱子，但人还是挺不错的，热情、幽默，还很有担当。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赵毅将箱子轻轻放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抹了一把汗，赵毅对程美馨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好了，程美馨同学，到地方了。实在抱歉，还是耽误你报到了。”
程美馨看着他汗湿的T恤和真诚的笑容，心里最后一点不快也消失了，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学长，谢谢你啊，帮我把箱子扛过来，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赵毅摆摆手，然后话锋一转，回到了赔偿的正题上，“对了，美馨，那个箱子的事，你看多少钱，你跟我说个数，我转给你。真的很抱歉，给你造成这么大麻烦。”
提到箱子，程美馨又有些犯难了。她也不知道该要多少钱合适，毕竟准确价格她也不清楚，只是听妈妈提起过是2000多块钱买的，对于学生来讲这个价格绝对是很高的。
说出来怕对方觉得她讹人，但是说少了又觉得自己亏太多，毕竟是新箱子。
赵毅看出了她的犹豫，主动说道：“这样吧，美馨，你也别为难。你把你微信给我，我们加个好友。你回去问问你妈妈，这个箱子具体多少钱买的，或者你自己在网上查一下同款的价格，然后告诉我，我直接微信转给你，好不好？这样也方便。”
加微信？程美馨愣了一下。
赵毅立刻解释道：“美馨你别多想啊，我就是为了方便给你转赔偿款。你看，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等下还要去找我朋友呢。加个微信，你确定价格后随时告诉我，我马上转给你。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了，你说呢？”
他说得合情合理，理由充分，让人无法拒绝。而且，经过刚才一路的相处，程美馨对赵毅已经建立了初步的信任，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会纠缠不休的坏人。
“哦，好吧。”程美馨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界面。
赵毅心中一阵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迅速拿出手机，扫了程美馨的二维码，发送了好友申请。
备注写的是：“撞坏箱子的抱歉学长赵毅”。
程美馨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好了，加上了。”赵毅看着微信列表里多出的那个头像，是一个带蝴蝶结的可爱的柯基头像，和她的人一样可爱。
赵毅心里想这个头像和以后她的身份真是般配啊。
随后赵毅笑了笑，“美馨，那你先去报到吧，别让辅导员等急了。箱子，你看是先放这儿，还是找同学帮忙搬上去？”
“我……我先放这儿吧，我上去报到完，再下来想办法。”程美馨说。
赵毅知道是时候了，狩猎就和钓鱼一样不能急于求成应该时松时紧慢慢遛鱼，不然容易崩线导致鱼儿逃走。
随即他说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赵毅笑得一脸阳光，“再次为箱子的事跟你说声对不起！赔偿款的事，你尽快告诉我。”
“嗯，好的。学长再见，今天真的谢谢你了。”程美馨对他点了点头，感激地说。
“不客气，应该的。再见，美馨，祝你大学生活愉快！”赵毅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女生宿舍楼下。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程美馨看不到他了，赵毅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有些得意和志在必得。
第一步，成功！目标锁定，接触成功，微信到手。程美馨，播音系，单纯好骗，完美。
他拿出手机，看着程美馨的微信头像，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几下，然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美馨，刚忘了问，报到手续都还顺利吗？箱子暂时放楼下没问题吧？如果需要帮忙搬上去，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在楼下等你一下，别客气。”
这条消息，既表达了“关心”，又为后续的联系埋下了伏笔。
很快，程美馨回复了：“谢谢学长关心，报到手续挺顺利的。箱子放楼下没事，我等下看看能不能找个学姐帮忙，或者先把东西拿上去一部分。不用麻烦学长了。”
赵毅笑了笑，回复道：“好的，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需要随时叫我。那我先去找我朋友了。赔偿款的事记得告诉我。”
“嗯嗯，好的，谢谢学长。”
放下手机，赵毅心情大好。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畅。
狩猎的第一步已经圆满成功，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这条“鱼”稳稳地钓上钩了。
晚上，大约七点多钟，天色刚刚暗下来。
赵毅估摸着程美馨应该已经安顿得差不多了，也应该确定过箱子的价格了。
他主动发了条微信过去：“美馨，忙完了吗？箱子的价格问了吗？”
没过多久，程美馨回复了：“嗯，问我妈妈了，她说当时2430买的，当时的付款记录还有。学长，是不是有点贵啊？要不就2000块钱吧？”后面还跟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赵毅看到这个数字，差点笑出声。
2430？对于他的花销来说，简直是小意思。
而且女孩还主动提出少要400多块钱，果然是单纯善良。
他立刻回复：“不贵不贵！怎么能少呢！就2430，一分不能少！是我给你造成了损失和麻烦，理应全额赔偿，甚至应该多赔点作为补偿。这样，我给你转2450，算是请你喝杯奶茶。你收下，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也谢谢你今天的谅解。”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通过微信转账功能，给程美馨将钱转了过去。
程美馨很快就收到了转账通知，看着到账的金额，她有些惊讶，连忙回复：“学长，太多了，真的不用……”
赵毅立刻回复：“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就当是我这个冒失鬼给你赔罪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收，我今晚都睡不着觉。”他特意加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程美馨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暖暖的。
她觉得这个赵毅学长真是个好人，不仅主动赔偿，还多给了钱，态度又这么好。她心里那份因为箱子坏掉的不快，此刻已经完全被感激取代了。
“那好吧，谢谢学长了。真的太麻烦你了。”程美馨最终还是收下了钱，回复道。
“跟我客气什么！”赵毅发了个笑脸，然后话锋一转，抛出了今晚的最终目的，“美馨，你看，因为我撞坏了你的箱子，害你第一天来大学就遇到这种糟心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正式给你赔罪，也算是欢迎你来到石家庄，来到联合大学。你看行吗？”
邀请发出，赵毅的心脏也稍微提了一下。这是关键的一步。
程美馨看到这条消息，愣住了。
请吃饭？
她有点犹豫。毕竟和赵毅才刚认识，而且还是因为这种“意外”认识的，单独和一个陌生男生出去吃饭，好像有点不太好……
她想拒绝，但又觉得赵毅帮了她，还赔偿了箱子，人也挺好的，直接拒绝会不会显得太不给面子，太不近人情了？
赵毅似乎猜到了她的犹豫，立刻又发了一条消息：“美馨，你别多想，我真的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歉意，没有别的意思。你刚来学校，可能对附近也不熟。我在石家庄待了几年了，还算比较熟悉。就简单吃个便饭，聊聊天，也算我尽一点地主之谊。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叫上你的室友一起也行啊！”
他把话说得很轻松，还给了她一个叫室友的台阶下，降低了她的心理防备。
程美馨想了想，她的室友今天刚认识，还不太熟，叫上人家一起去跟一个陌生学长吃饭，好像也挺奇怪的。
但是赵毅又真的挺有诚意的。
而且，经过白天的接触，她对他印象还不错。
只是吃个饭，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就当是……感谢他帮忙搬箱子和赔偿？
犹豫再三，程美馨那颗年轻而单纯的心，最终还是被赵毅的“诚意”和自己的“不好意思拒绝”打败了。
她回复道：“那……好吧。不过不用学长破费了，简单吃点就好。”
看到这条回复，赵毅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成了！
他立刻回复：“太好了！你想吃什么？学校附近有很多好吃的，火锅、烧烤、家常菜都有。你选！”
“我都可以，学长决定吧，我对这边不熟。”
“那行，我知道有家做家常菜的小馆子，味道不错，价格也实惠，离学校也不远。我现在过去接你？还是你告诉我你宿舍号，我在楼下等你？”
“不用麻烦学长来接了，我自己过去吧，学长告诉我地址就好。”程美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到宿舍楼下接。
“也行。地址是满香楼”赵毅把早就看好的一家环境还不错、相对安静的小餐馆地址发给了她，“你认识路吗？要不要我给你发个定位？”
“我用导航应该能找到。”
“好的，那我们半小时后在餐馆门口见？”
“嗯，好的。”
“好嘞，待会儿见，美馨。”
放下手机，赵毅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今晚，将是以后狩猎成功的关键一步。
虽然只是刚开始，但是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叫程美馨的、单纯又漂亮的播音系新生，正慢慢走进他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石家庄联合大学的夜晚，晚风习习，带着青春的躁动和暧昧的气息。
对于赵毅来说，这场名为“猎艳”的游戏，才刚刚进入精彩的环节。
而对于程美馨来说，她大学生活的第一份“意外邂逅”，似乎正朝着一个她未曾预料的方向发展而去。
灯光下，赵毅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露出了自信而志在必得的笑容，迈步朝着与猎物约定的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