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裂痕的扩大
车子开回家的路上,林雪坐在副驾驶,头靠着车窗,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街灯的光从她脸上滑过,照出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我握着方向盘,手指攥得发白,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她身上还带着那股陌生的香水味,混杂着汗水和酒精的气息,刺得我心口发疼。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她下了车,径直走进屋子,没看我一眼。我跟在她身后,关上门,客厅的灯亮得刺眼,照出她苍白的脸。她脱下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我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雪,你……还好吗?”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肩膀微微一颤,然后冷笑:“好?李浩然,你觉得我能好吗?”她的声音低哑,带着种让人心悸的疲惫。
我走近一步,想拉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她转过身,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盯着我:“别碰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她的话像刀,扎得我心口一痛。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她在张总身下的画面,那些呻吟,那些表情,像毒蛇一样缠着我。
“雪,我……”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我能说什么?说对不起?说是我逼她的?可她那句“别停”,那主动迎合的样子,早就把我的借口撕得粉碎。
她抱起双臂,声音冷得像冰:“你满意了?订单保住了,你的事业保住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低头,喉咙干得像要裂开:“我没想让你这样……我只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她冷笑,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李浩然,你没办法就把我推出去?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间房里有多恶心?你知不知道我……”她停住了,咬着唇,像是怕说出什么更伤人的话。
我心头一震,想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的眼神像堵墙,把我所有的勇气都堵了回去。我低声说:“雪,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谈?”她笑得像在看一个笑话,“谈你怎么把我当筹码?还是谈你看着我被那个老男人操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话像鞭子,抽得我哑口无言。我脑子里闪过她的呻吟,张总的笑,还有我那该死的兴奋。我恨自己,恨自己竟然在那时候有了反应。我低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她冷笑,擦掉脸上的泪,“李浩然,你的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掉的。”她转身,朝卧室走去,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心头一颤。
那一夜,我睡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她的眼神,她的泪水,像刀子一样在我心上割。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呛得我咳嗽,可心里的火却怎么也灭不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痕,已经深得无法修补。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像被一层寒霜笼罩。林雪几乎不跟我说话,吃饭时低头吃自己的,晚上锁了卧室门,连个眼神都不给我。我试着跟她搭话,提些无关紧要的事,她要么嗯一声,要么干脆不理。我开始后悔,后悔那天晚上没冲进去把她拉走,可后悔有什么用?张总的电话又来了,语气里带着得意:“李经理,订单已经签了。不过,你老婆那身段,我还想再玩玩。”
我攥着手机,恨不得把它摔碎,咬着牙说:“张总,单子已经签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哈哈大笑,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耳:“到此为止?李经理,你老婆那骚劲,我可没玩够。你不想让她再陪我一次?”
我心头一震,怒火烧得我脑子发蒙:“张总,你别太过分!”
“过分?”他冷笑,“李经理,是你把她送上来的。现在嫌我过分,晚了。”他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胸口像被一块石头压着。
我开始怀疑林雪。她为什么那么主动?她为什么喊得那么放肆?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我翻出她的手机,偷偷看了她的微信,发现她跟张总还有联系。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下次什么时候?”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中。她在干什么?她真的沉迷了?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等她,直到她从卧室出来,穿着那件白色毛衣,脸上却没半点笑意。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雪,你跟张总……还有联系?”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怎么?现在开始查我了?李浩然,你有什么资格?”
我心头一痛,声音大了些:“雪,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联系?你不是恨他吗?”
“恨?”她笑得像在看一个笑话,“李浩然,我恨的是你!是你把我推到他床上的!现在你来问我为什么?好笑吗?”
我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回了卧室,门又一次重重关上。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她的笑,她的泪,还有她跟张总的聊天记录。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几天后,我发现她又开始化妆,换上那条黑色紧身裙,准备出门。我拦住她,声音里带着点乞求:“雪,你别去……我求你了。”
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我:“求我?李浩然,你早干嘛去了?”她推开我,径直出了门,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我打开一瓶酒,猛灌了几口,酒精烧得喉咙生疼,可心里的火却怎么也灭不了。我知道,她又去找张总了。而我,除了愤怒和嫉妒,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