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见张总
酒店的大堂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洒下细碎的光，映在林雪的黑色紧身裙上，像星子在夜幕里闪。她站在我身边，化了淡妆，唇色红得刺眼，眼神却冷得像冬天的湖面。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七点整，张总应该已经在包厢等着了。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
“走吧。”林雪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她没看我，径直朝电梯走去，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跟在她身后，喉咙干得像吞了沙子，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俩。我偷瞄她，她低头整理裙摆，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表情。我试着开口：“雪，你别紧张，就是吃顿饭，没事的。”
她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剜了我一眼：“吃饭？李浩然，你少在这自欺欺人。”她的话像根针，扎得我心口一痛。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电梯门开了，服务员引我们到包厢门口。推开门，张总已经坐在主位，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里把玩着一只高脚杯。他看见林雪，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李太太，果然名不虚传，比照片还漂亮。”
林雪礼貌地点了点头，声音冷淡：“张总过奖了。”她在我身边坐下，坐得笔直，裙子勾勒出她腰身的曲线，紧得让人移不开眼。我强迫自己看向别处，心跳却越来越快。
张总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像在打量一件珍贵的商品。我强压住心里的火，挤出个笑：“张总，今天主要是想聊聊订单的事，您看……”
“订单？”他打断我，笑得意味深长，“李经理，急什么？先吃饭，聊点轻松的。”他端起酒杯，朝林雪举了举，“李太太，陪我喝一杯？”
林雪犹豫了一下，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下他的杯子：“张总客气了。”她一饮而尽，喉咙微微滚动，脸上却没半点笑意。
饭局开始，桌上摆满了我从没见过的菜，龙虾、鲍鱼、还有一瓶标价五位数的红酒。张总话不多，但每句话都带着刺，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林雪的底线。他夹了一块鱼，放到她盘子里：“李太太，尝尝这个，酒店的招牌菜。”
林雪低声道谢，动作优雅地吃了一口。我看着她的动作，心却像被什么揪住。她明明在笑，可那笑怎么看都像面具，僵硬得让我心慌。
饭吃到一半，张总的手“不小心”碰了林雪的腰。她身子一僵，皱着眉躲开，杯子里的酒晃了晃，差点洒出来。我的心猛地一跳，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张总一个眼神堵了回去。他笑得像只老狐狸：“李太太，别紧张，我这人就是喜欢热闹。”
林雪没说话，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刀叉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想冲上去把张总的手打掉，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我只能假装没看见，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精烧得喉咙生疼。
“李经理，你老婆真是贤惠。”张总突然转向我，语气里带着嘲弄，“这么漂亮，还这么听话，真是好福气。”
我干笑两声，硬着头皮说：“张总，您别开玩笑了。雪她……性格有点倔。”
“倔？”他挑了挑眉，看向林雪，“我倒觉得李太太挺识大体。是不是，李太太？”
林雪抬起头，笑了笑，声音冷得像冰：“张总，您觉得呢？”
张总哈哈大笑，拍了拍桌子：“有意思！李太太这性格，我喜欢！”他又倒了杯酒，递给她，“来，再喝一杯。”
林雪接过酒杯，喝得比刚才还快，脸颊微微泛红。我看着她，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在忍，她在演，可她为什么要演？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饭局快结束时，张总突然说：“李经理，订单的事好说。不过，今晚时间还早，不如去楼上套房聊聊细节？”
我的心猛地一沉，差点把筷子摔了：“张总，太晚了，雪她明天还有事，不如……”
“没事。”林雪突然打断我，声音平静得让我陌生，“张总既然有兴致，我陪您聊聊。”
我愣住了，盯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在说什么？她不是恨我逼她来吗？为什么她会主动答应？她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挑衅，像在告诉我，她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自己。
张总笑得更深了，站起身：“好，李太太爽快！走吧，套房里安静，咱们慢慢聊。”
我跟着他们上了楼，心跳得像要炸开。套房门一关上，张总的笑变得更肆无忌惮。他拍了拍沙发，示意林雪坐下：“李太太，放松点，今晚咱们好好玩玩。”
林雪坐下，裙摆微微上滑，露出白皙的大腿。我站在门口，腿软得几乎站不稳，想冲进去把她拉走，可脚像被钉在地上。张总看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李经理，你也别站着，过来坐。”
我硬着头皮坐下，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念头。林雪低头喝着酒，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眼神却依然冷得像冰。张总开始聊订单，说的却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目光却一直在林雪身上打转。他的手又一次“不小心”搭上她的肩膀，她没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张总，您说订单的事，具体是什么条件？”我试图把话题拉回来，声音却有点抖。
“条件？”他笑，慢悠悠地靠回沙发，“李经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的心沉到谷底，想开口，却被林雪抢了先：“张总，您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像在讨论一桩普通的生意。张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李太太够直接！我喜欢！”他凑近她，声音低下来，“今晚你陪我开心，订单明天就签。怎么样？”
林雪没说话，盯着手里的酒杯，沉默了几秒。然后，她抬起头，笑了笑：“张总，您觉得我值这个价？”
我脑子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中。她在干什么？她在挑衅？还是……她真的愿意？我攥紧拳头，想吼出来，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张总对视。
张总的笑更深了，他端起酒杯，朝她举了举：“李太太，你值不值，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一刻，空气像凝固了。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画面。林雪，她会怎么选？她为什么不拒绝？她为什么笑得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