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瓷国青年的操逼苦难
别人都说我就像一个孩子。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有时候就像一个十岁的孩子那么幼稚,有时候又像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稳重成熟。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一个人,十岁的孩子还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也许两个都是。所以我时常幻想着可以让我体内的两个年龄的我分离(就像很多后现代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十岁的我过孩子的生活,四十岁的我过成人的生活,而不是想现在这样,想当一个孩子太老,显得幼稚任性;
想做一个中年人又太年轻,显得油腻世故。
人的一切悲哀便是自己无法与自己妥协的悲哀,而自己与自己的矛盾将随着年龄的增长伴随人一生。但不管是十岁的我还是四十岁的我,有一点是两者达成了共识的,那就是对性爱的需求,对鲜嫩的异性的性幻想。所以我不得不躲进性爱这个展示维持我人格统一的毒品里来掩盖我内心两个自我的冲突,让他俩都稍稍地安静哪怕是那么一会儿。
但我小时候其实被伤过。怎么说呢,就初中的时候,初二的夏天,放暑假前几天,我被班里四五个女生摁在地上,她们脱掉了我的裤子,轮流玩弄我的生殖器官,十秒钟就设了。害,他妈的。我那次设了三四回,感觉好像死了。当然,那些女生都是很好的人,她们中考考的都很好,考上了市重点。好久没见到她们了。
那天以后,班里的女生就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十秒男。哈哈,然后每天放学班里的女生们就把我拖拽着进了女厕所,然后玩弄我十四岁的生殖器,那时候她们都觉得这没有什么,不过时同学间的玩笑而已,可笑的事,我也这么以为,一直到高中,到大学,到现在才明白那时候我们做的都是什么糟糕的事情。讲真的,我偶尔也会意淫在同学聚会上那些女生再把我带进女厕所然后给我打手枪的情节,不过她们看到我现在这张脸应该再也没有任何性致了吧。是我活该。
害,我前面说过我讨厌兜售忧郁的人,但我在这里就是在做同样的事情,表演自己的痛苦,贩卖我童年的伤痕,好吧。我讨厌自己。或者应该说,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地讨厌自己。我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这就好像感到悲伤是一件好事,好过在苦难面前没有感情。做一个坏人也好过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什么都没法成为的人,也许你会觉得我在怨天尤人,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也因此憎恨那些同情我,想要叫我学好的,走上人生正路的亲戚朋友。
我想到了安德烈纪德的一句话:不要有同情心,要有爱心。但爱心在我们这代人身上是失传的艺术。行啊吧,那你就做正人君子,来纠正我的错误的认识吧,告诉我有价值的人生应该是怎么样的吧。你们自己也不是深陷低俗的享乐和忧伤的泥潭不能自拔么。我有罪,我承认我的罪过,但我不想让你们这群有罪的世人坐在陪审团的座位上给我定罪,我就是讨厌这点,就像聂赫留朵夫那样,但聂赫留朵夫比我好多了。他有钱,是贵族,敢于用实际行动去赎自己以前犯下的罪,我算什么东西呢?
害,还是不能读太多的小说,书读多了就老是这样,从文学人物的身上来找自己的影子,但影子终究是影子。话说回来,我的专业就是西方文学。他妈的不读书就很难办了。所以我把我的堕落归结到阴差阳错地多读了几本文学书上。我想这应该是合理的。